【百万CP】坠渊（下）
硬生生掰成了HE。
所以好像有点烂尾了求轻拍。
上戳这里：坠渊（上）
新的一年祝大家新年快乐，百万依旧甜下去。
顺便希望我万新的一年能够远离小人，早点买车（bushi）
他会越来越好的，越来越好。
以上，食用愉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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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昊在家里足足睡了三天，伤口发炎高烧不退水米未进，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很轻。他不饿，也不冷，伤也不疼了。人体都是有自我修复的机能的，只要你给它时间，多重的伤口都会慢慢愈合。
手机早就没电了，王昊把它充上电，起了身洗了个澡。他绝望过了也爆发过了，重新把自己缩回壳子里，这一次，任是谁也撬不开他的壳了，疼得太狠，他终于长了记性。
他打开手机，瞬间被消息和未接来电淹没。白曜隆给他打了几百个电话，发了不知道多少条信息。还有李京泽的，也刷了一屏。王昊点开李京泽的对话框，往上翻着。
贝贝：老万，老万你别突然玩消失行吗？
贝贝：老万你再不出来白曜隆要把自己折腾死了！
贝贝：卧槽我上辈子欠你俩啥了啊！
贝贝：卧槽卧槽老万贝爸求你可赶紧出来吧！真他妈想给老白收尸啊！
贝贝：他是真喜欢你，我也知道你最介意他跟我俩说了！我给你保证就我俩知道，是我俩非让他说的，你不知道他那天那个样，我他妈还以为白曜隆杀人了呢，结果逼问半天说是酒后乱性了，你贝爸还笑他咋这么纯情了，结果卧槽说是跟你，还他妈直接逃出来了。可把他给怂的！
贝贝：老万，你也喜欢他吧。
王昊看着对话框，不知说些什么。他有点想笑。又有点想哭。但事情总要面对，他想。总要给个交代。
PGONE：说这些没用。
对话框那头几乎是秒回。瞬间刷了他一屏。
贝贝：卧槽老万你可算是回消息了你他妈要急死我们啊！！！
贝贝：你在哪儿呢老万！！！
他只来得及看了这两条，电话就打过来了。王昊看着震动的手机，迟疑的按下了接听键。李京泽和以前一样咋咋呼呼，问他去哪儿了问他这几天什么情况，可奇怪的是，在消息里不停劝他原谅白曜隆的人，却再也没在电话里提过白曜隆。
“我没事了。”
突如其来的不安将他瞬间淹没，他缩回了壳子里，可伤口未愈还是痛的难受。但他张不开口问，有时候喜欢这东西可悲又可笑，明明遍体鳞伤还是忍不住想他。但是理智不让他这样做，理智提醒他，这样廉价的感情，他不能要。
他不能要。
挂了电话，王昊看着手机，看着白曜隆发给他的几百条消息，一条一条的翻看着。小孩儿的愧疚不安写在字里行间。他想强硬，想不为所动，但毕竟是他终于敞开心扉的人，即使伤他至深千疮百孔，也还是忍不住想去摸摸他的头。
嗓子里有什么卡着，他说不出话，他想打字，删删减减却又关了页面。他觉得屋子很闷，很难过，他出了门，想去外面走一走，透透气。推开门，白曜隆就坐在他家门口，像是听到了声音，白曜隆猛地抬头，满是胡茬，眼下全青，眼眶是红的，一身颓然。
“万万——”
王昊看着眼前的人，听他唤他。白曜隆嗓子哑得像是砂石在磨，冲他露出一个笑来。王昊想说话，却说不出。
他居然想给白曜隆一个拥抱。
这感觉他不陌生。和那个姑娘分开之后，他们最后见的那次面。姑娘红着眼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，用破碎的哭音勾下他的眼泪。女孩子扑在他怀里，眼泪几乎浸透了他半件T恤。
他看着怀里的姑娘时，也是这个感觉。忍不住想抱紧她叫她别再难过，但理智又告诉他已经分开了何必怀念。王昊面冷心热，总装的好像万事不在乎，心里却软的像棉花糖，你戳一戳会凹下去，还会化出甜甜的糖水来。
他有时候也怀疑自己，甚至唾弃自己。但他终于还是舍不得让喜欢过的人难过，所以离别时他轻轻给姑娘额头印了一个吻，和她说照顾好自己。即使是她先放弃了他，他还是忍不住去安慰她。
现在也是一样。
王昊看着白曜隆，轻轻抬起了双手，做了一个索取拥抱的姿势。白曜隆愣了一下，噌地起了身，用力的抱紧了面前的人。他抱得太紧，王昊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“万万……万万，对不起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被拥进怀里的时候王昊不可避免的打了个抖，白曜隆收紧的拥抱让他想到了那晚的粗暴对待。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恐惧，白曜隆放松了手臂，松松的把人圈在怀里。他抱着王昊，头在他脖颈处蹭了蹭，带着不安和愧疚，一遍遍的喊他的名字，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。
王昊闭上眼，脖颈处传来湿润感和滚烫的感觉，一如之前女孩子伏在他肩膀落下眼泪的触感。他知道小孩儿哭了。他想安慰他，却真的说不出来话。他不想原谅他，信任真心被辜负的太狠了，他怕了。眼泪打湿的地方越来越广，王昊抬起手，轻轻摸了摸白曜隆的头顶。
白曜隆终于舍得把头从他脖颈处抬起来了，但却没有松开圈着他的手臂。白曜隆嗓子还哑着，眼眶红红的，眼下乌青，胡子拉碴，眼睛里全是深情愧疚。他反复喃喃着对不起，眼泪不停地滑下来。
王昊抬起手，用指腹抹去了白曜隆眼角的泪。湿润的触感在指尖蔓延开来，戳的他心口一软，说不心疼是假的，说不心软也是假的。
“被上了的是我，你哭什么啊。”
王昊低低的笑了一下，说道。眼见着面前的人一下子变得更加慌乱愧疚，不停地道歉。大大的一只手足无措的样子看起来甚至有些好笑。
“万万……对不起……你，你别不要我……”
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王昊心里最软的地方，你别不要我。他坚硬的外壳几乎要被白曜隆软化，他一边唾弃自己，一边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“先进来吧。”
他挣脱了白曜隆的怀抱，转身向里面走。白曜隆不声不响的跟进去，看着满地狼藉更加手足无措。王昊回头，看着几乎要变成大型犬的白曜隆笑了一下。
“……我不该走的。”白曜隆深吸一口气，和王昊眼神相接。“……我怕你醒来看见我的时候，觉得我恶心。”
白曜隆在他面前把一颗心捧出来，剖开了给他看所有挣扎徘徊小心谨慎。
“……我不知道怎么办，万万，我……我不是想走……不是你说的……我是真的喜欢你，是真的……”
“……你不理我……我怕了……想让他们和你说……我没有想不尊重你……你疼吗……”
不成逻辑的语句，破碎的字词，却字字句句带着让他难以忽视的真情。王昊心里被敲了一下又一下，刚刚建立起的情感屏障几乎要被他敲出裂痕。他沉默着没说话，如果花言巧语是掩饰出的太平盛世，那么稚拙的语言却是真心的证明。太过在乎所以害怕失去，情感太盛难以表达。
屋子里陷入了沉默。
“……万万，你，你如果不想再理我了，那……”
白曜隆咬了咬唇，露出一个勉强的，却充满了温柔歉疚的笑来。
“……我……我可以……”
他想说我可以走，我可以消失在你的视线内，我可以不给你添堵。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，心尖儿上像是被人剜了一块下去，太疼了。疼得他张不开嘴。
他说不出来，转过身去，语速很快带着哭腔。“我收拾一下，收拾完就走，你坐着，我给你弄点东西吃。”
白曜隆几乎是仓皇的逃了。他进了厨房给他煮了粥，又抱着床单被罩去洗。在卫生间里，他看到一地狼藉。卧室和卫生间的状况清楚地提醒他，他曾经把王昊一个人丢在什么样的境地里。
他还想说对不起。但他说不出。对不起不足以填补他幼稚慌乱的逃避给心上人造成的伤害，他觉得自己真的大错特错。
白曜隆用冷水冲刷掉那些污秽，像是帮他和过去告别。他不知道接下来面对怎样的审判，但他突然明白自己是给了王昊多大的难过和痛苦。
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，曾经的痛苦痕迹被尽数抹去。白曜隆去厨房把煮好的粥端出来盛到碗里，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人。
“万万……你吃点东西吧……”
他还想说什么，却真的说不出话了。他唾弃自己的逃避，却也庆幸自己真的做了什么来给他看这份真心，证明自己不是想玩玩，是真的足够喜欢他。
王昊看着面前的人忙里忙外小心翼翼的姿态，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，他说不出什么，点点头，面前的人像是舒了一口气，用瓷勺在碗里搅和了两下试了试温度才递给他。王昊接过来，捧着碗咽了一口。反胃感顷刻涌上来，让他瞬间变了脸色，来不及说话，他伏在一旁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。
白曜隆赶紧过去扶他，把他手里的碗接过来放到桌子上。愧疚和心疼填满了整个胸腔，过了三日尚且如此，那么最开始的时候，他是怎么一个人撑过来的。
不敢想，一想就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。白曜隆眼眶又红了，他轻轻顺着王昊的背，温热的手掌在背上轻抚。王昊胃里什么也没有，吐出来的除了那一口粥就只有酸水。白曜隆扶着他让他靠好，自己急匆匆去倒了杯热水给他。
“喝点热水……”他小心翼翼的。王昊抿着唇接过来慢慢喝了几口，感觉反胃感压下去了才放下。
“小白，你别忙了。”他开口。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。他不想原谅他。但是，他又看不得他这样。他有心想安慰一下他，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万万……对不起……我……你别难受……”白曜隆急的快疯了，一大只手足无措的样子看起来还有点好笑，“你吃不下这个，你吃什么……我给你弄……”
“我没事。不吃了。你……”
“万万……你没事了我就走，我……我不给你添堵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白曜隆转过身去，把一地狼藉都收拾了，又重新温了粥，还弄了点清淡的东西给他放在桌子上，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人。
“你要是看着我吃不下，那我，我先出去，你多少吃一点万万……”
王昊没说话，他脑子里轰的一下。面前人转过身往外走，王昊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喊了他一嗓子。声音都有些发抖。
“白曜隆！”
面前人不明就里的回头，王昊从沙发上下来，鞋也不穿就跑过去，他抖着手猛地掀开白曜隆的衬衫下摆，大片大片血痕暴露在他的视线内。
白曜隆弯下腰收拾东西的时候他看了一眼，白衬衫隐约透出了一些痕迹，他突然想到李京泽的话，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。王昊抬起手抓住白曜隆手臂，手心里果然传来滚烫触感，和白曜隆伏在他肩膀时的温度相同。
“这怎么搞的？”
白曜隆在他的质问里一下子慌乱起来，他匆匆忙忙把衬衫下摆拉下去，低了眼不敢和面前人对视。王昊又重复了一遍，抬手去扯他衬衫。白曜隆不敢用力去抵抗，终于松了手任人解开了自己的衬衫。
一道一道隆起的血痕和大片青紫几乎占据了整个后背，胸前也有两道子，手臂上也全是伤，一看就是被人打得。王昊脑子都乱了，扯着他的手把他往沙发上推，又抬手去摸他额头，烫的简直能煎鸡蛋。
“白曜隆？这怎么搞得？”
“我爸打的……”白曜隆被他按在沙发上，低声说道。“……我就……我是真的喜欢你……我回去说了……我知道你不原谅我，其实我说了也没用……我就想说，我真的不是玩……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我是真的喜欢你。
这几个字在王昊心里敲了一下又一下，终于敲开了他建立起的屏障。他叹口气，算了算了栽人手里了。王昊想起身，却被白曜隆一下子抓住手臂。小孩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，生怕他走了似的。
“万万，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个机会……”
王昊没说话，看着眼前的人，挣开他的手进了屋子。白曜隆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，果然他不会原谅自己的呀。他顿了一会儿，想站起来走，眼前却投下一片阴影。
王昊拎着药箱子出来站他面前，先把退烧药翻出来，把边上的水和药一起塞给他。然后在箱子里找跌打损伤的药。等他终于翻出来云南白药的喷雾时，发现面前人还捏着那板药呆呆的看着他。
“看我干吗？吃药。”他恶声恶气地凶他，看着人把药吃了，才拉过人的手臂给人上药擦药。白曜隆还在看着他，任人把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喷上药。他想说些什么，被人瞪了一眼，只好闭了嘴。等王昊把他身上的伤都收拾完了，他才小心翼翼的看着王昊开口。
“万万……你是原谅我了吗？”
王昊翻了个白眼，把手从人手腕上滑到人手心里扣住了手指。他别过头去，不再看身边人期待的眼神。
“就再相信你一次。”
“下不为例。”
如果爱你的结果是深陷地狱，那就让我们一起坠入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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